*首次经历King Papyrus结局的衫。躺宿舍胡扯出来的意识流，请尽情脑补。

*其余设定跟个人解答评论区，可以选择阅前看也能阅后看。有点儿长了不好意思做前提放上来（?

*Ready? ↓

  Sans站得远远的，左眼中还残余着正在消逝的荧蓝焰芒。Papyrus知道这个，他看过Sans用这招挡Undyne，那是挺久前的事儿了。

  好像太久了，又好像没那么久。他的时间观念最近一直挺奇怪的。

  “Sans?”Papyrus没在这个问题上花太多时间。他加快脚步走向正站在那里、看起来又一次因为懒而等待他的兄长。

  他能感觉出Sans表现得很喜欢他的强制与吵闹，可一直不懂是为什么，而且一点儿都不好，只会助长懒散的气焰——但这次不需要为此烦恼了，反常将Papyrus的注意力尽数吸引，几声雪被压实的嘎吱脚步声后，这不自在的压迫感将他镇在原地，无法动弹。

  像钢琴上坏了的那唯一一个键，Sans作为整首曲子里不和谐的空白，随着距离缩近在Papyrus眼里逐渐清晰，又因为他的静止维持模糊画面。从雪镇到瀑布的这段路挺短，但充满了不必要的仪式感，就类似个什么奇葩的过度层，而此刻一头一尾对峙的两个人把这点特质发挥到最大限度，让距离延长到了种星星同回音花的关系。

  ……最终消磨成无意义的噪音……这些玩意儿压根不会说话……我得知道那个植物在哪儿paps……

  Papyrus想起曾有个声音里埋着怒意，却还尽力保持冷静的人这样低吼。他怎么说的来着?记忆遥远的就像从未发生过。

  ……真的发生过吗?他的时间观念越来越糟糕了。这可不行。

  Sans似乎喊了声他弟的名字又让风卷走声音，被叫名字的只是木楞眨眼。于是他们俩就着一长段冷漠与同等的死寂凝望对方，忧郁实质化那样钻进空气，经由呼吸一层一层深入到Papyrus的每一根骨头缝里，像Grillby's地板上一块令人作呕的污垢，黏黏的堵在他嗓子里，屠杀一切声音且不留余地。

  “为什么他还活着。”

  风本该将一切都吹散，但不知是谁的恶意重新拼凑起词句，将那来自Sans的、令Papyrus毛骨悚然的悲哀捡拾起来，狠狠扎在他毫无防备的灵魂上后发出尖锐啸叫。

  就算是从来不多想或者说不爱往消极处凑的Papyrus，也不禁要把Sans难得肯流露的负面情绪同那些越来越多的睡眠、惊醒、醉酒联系到一块。有什么恶魔般随影随行的梦魇正在折磨Sans。Papyrus得出了他哥需要拯救的结论后猛然又上前两步，却适得其反，沉默愈发扰人。

  在他印象里Sans脸上几乎从未动容过的不温不火的笑容变了质，一眼扫过除了他能读懂的颓废还有着更叫人窒息的沉重。Papyrus根本看不懂是什么情绪在一点一点的杀死他的兄弟，但他被刺痛了的灵魂立刻跳起来：救他!只有你能救他!动啊!

  “Sans…?”

  他颤抖着问道，对这所有的一切。

  “咋啦，兄弟。”

  意外的是，一如既往，他的哥哥用几乎要骗过他的温柔没有任何违和的搭了腔。

  明镜破碎于他耳边炸开，那种雪的声音又响起来了。Sans笑嘻嘻阖上左眼，踩着他独有的懒散节奏晃到Papyrus跟前。本凝固了的雪随着前进在他身后塌陷，维持该有的美丽纷扬散尽。Papyrus定定注视一切还未回神，Sans则并没有被他的不为所动困扰，只是仰着头停顿了一会儿用来看他，随后继续机械性的走过去，到接近要将他弟落在身后的时候停住，头也不回的咕哝起来：“我们不回家吗，Paps。”

  Papyrus这时候才停止颤抖，他知道有不好的事发生了，而且他不知何故的明白……Sans只是想要不计范围的离开。或者是雪镇，或者是地底，或者是……

  他哥曾经有段时间一直拒绝他、躲开他，最后带着一身看得出来是他对自己造成的伤在Grillby那里喝个烂醉才给逮住。接着是吞吐满口蓝色冲击波的龙骨镭射炮，和Sans哭泣的模糊鼻音。那是Papyrus离Sans最远的一次，他几乎就做到从他的世界消失了。

  所以他得抓紧他的兄弟，这么个不懂事儿的懒骨头，没了酷兄弟Papyrus的照顾怎么行啊?

  然后……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来着?

  “好啊。”

  他模模糊糊的想，接着就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了。

  他终究败给了把一切说出来，Sans就将于他眼前分崩离析的预感。

  Papyrus在跟着一直都比他矮的身影回到雪镇前，鬼使神差回头望了眼他们走过来的路。刺目的白始终如一，变化不过是其中的两排脚印。他的到半路又折了过来，而拖鞋印是突兀出现在远方的，带着点儿不知Sans从何处踩来的淡淡脏污，随渐行渐远而逐渐白净，到他面前时已经又同雪地一个颜色了。

  他心一慌，猛的转回头看向他哥，直直撞上骷髅怪物特有的荧白瞳孔。

  就像死亡的颜色，白的刺目。